7月25日，由四川发展、上海临港、湖北路桥等多家企业发行的首批混合型科创票据将完成发行申购工作，并于7月27日起正式上市流通。这距离中国银行间市场交易商协会（以下简称“交易商协会”）推出混合型科创票据这一创新金融产品，不过一周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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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国务院常务会议审议通过《加大力度支持科技型企业融资行动方案》后，面对‘为科技型企业提供全生命周期的多元化接力式金融服务’这一重点要求，以科创票据为基础，交易商协会进一步推出了混合型科创票据，重点解决科技型企业股性资金不足的问题。”接近交易商协会相关人士告诉《金融时报》记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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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首批项目披露的发行文件来看，混合型科创票据通过浮动利率、收益权转让等结构设计，填补债券市场混合性资金缺口，实现从债到股的“光谱”效应，重点满足不同类别、不同生命周期阶段的科技型企业资金需求。
对投资人而言，这一工具同样具有很好的创新意义。“混合型科创票据将股权、债权投资相结合，对鼓励不同资本投向科创领域也将发挥重要作用。”中信证券首席经济学家明明在接受《金融时报》记者采访时说。
从前期反馈来看，《金融时报》记者了解到，首批混合型科创票据项目不仅备受融资方认可、欢迎，也引起了投资人广泛关注，境外投资人、保险资金、理财资金等各类主体均积极与发行人进行对接。
填补债券市场混合性资金缺口
党的二十大报告提出“完善科技创新体系”“加快实施创新驱动发展战略”。在此背景下，金融对科技创新的支持力度不断加大，科技创新再贷款、科创票据、科技创新公司债等创新金融产品相继推出，并取得了一定成果。
在人民银行的指导下，交易商协会自2022年5月推出科创票据以来，一年多时间内，已支持144家企业发行科创票据398只，合计募资3418亿元。其中，三一集团、吉利控股、红豆集团、恒力集团等20家民营企业发行科创票据77只，金额合计525.2亿元，占比15.37%。总体看，科创票据惠及上百家在科技创新领域具备科技创新称号、核心技术和市场竞争优势的企业，募集资金精准投向信息技术、生物医药、集成电路、高端装备等战略性新兴领域。
在看到积极进展的同时，科技型企业直接融资供给不足，特别是股债结合类产品缺乏、初创阶段科技型企业支持力量薄弱的问题也愈发突出。“科技型企业具有高成长、高风险、轻资产特点，间接融资的风险特征与投资期限在很大程度上与科技创新的业态并不匹配。”中国首席经济学家论坛理事刘锋告诉《金融时报》记者，支持科技创新还需要直接融资为科技型企业提供全生命周期的融资服务。
扩大股债结合型科创金融产品供给，成为交易商协会解决不同发展阶段的科技型企业对长期、稳定、股债混合性资金需求的着力点，由此，可将募集资金通过股权投资或基金出资等方式，投资于科技型企业的混合型科创票据应运而生。
以首批发行企业宜宾发展和陕西投资为例，据发行文件披露，宜宾发展的募集资金将用于向国家高新技术企业、专精特新“小巨人”企业的投资；陕西投资的募集资金将用于航思半导体、鼎矽时代半导体等科技型企业及成长性企业，引导基金出资，精准滴灌科技型企业，助推企业快速成长。
产品结构设计强调灵活匹配
在新产品模式下，交易商协会仅提供发行结构条款基础框架，市场成员可结合不同发展阶段企业的风险特征和具体需求自主设计。《金融时报》记者了解到，首批项目在条款设计上均存在一定差异：在期限结构上包括固定期限、含权等不同安排；在产品结构上有挂钩投资收益、转换为股权或者基金份额等；在收益分成上设置区间0至40个基点不等；在挂钩标的上涵盖单个企业或多个企业股权、基金份额。
“混合型科创票据的产品创新性强，主要通过浮动利率挂钩权益出资涉及的标的企业收益、转股选择权、专利权质押增信等发行条款设计，充分结合了科技创新企业的特点，更好满足科技创新企业的资金需求，实现了股债混合性的资金使用。”开源证券副总裁兼研究所所长孙金钜对《金融时报》记者表示。
具体来看，首批项目中四川发展、陕西投资、南京交通、宜宾发展等企业，通过浮动利率挂钩发行人投资科技型企业，保障和丰富投资人收益来源。以四川发展为例，发行资料显示，该只混合型科创票据为3年期票据，募集资金中0.89亿元用于置换四川发展一年内科技创新领域的自有资金并购价款，其余0.61亿元用于偿还公司债务本息。票面利率采用“固定利率+浮动利率”方式，前两年为固定利率，由集中簿记建档结果确定，后1年为“固定利率+浮动利率”，浮动利率挂钩并购标的公司2025年的估值增长率。其中，当估值增长率等于或低于5%，浮动利率为0个基点；当估值增长率高于20%时，浮动利率为20个基点；当估值增长率介于5%至20%区间时，按照估值增长率实际数值确认浮动利率，即估值增长率为X%时，浮动利率为X个基点。
同时，上海临港则通过转股方式将基金未来收益转让给投资人。据其发行资料显示，该混合型科创票据附有转股选择权，债券投资人在票据发行后第4个、第5个付息日两个窗口期，有权利通过特定方式将持有债券转换为标的基金特定数量的财产份额。此外，该产品还设置了发行人赎回选择权及投资人回售选择权。
“这种产品结构的混合型科创票据，既提供了固定收益，也给予了股票转换权，可以兼顾投资者的风险收益偏好。不过，由于科创企业的高风险性，投资者在使用这种新工具时需要谨慎评估风险。”明明表示。
值得一提的是，面对这一现实问题，有发行人进一步设置了信用增进工具。湖北路桥便是在附上了第二年末发行人调整票面利率选择权和投资人回售选择权的同时，通过135项专利权质押，增强偿债保障措施。其发行资料显示，提供质押担保的专利权估价值约1.81亿元，该期混合型科创票据发行金额为1.6亿元。
混合型科创票据满足各方需求
“灵活的运作机制有利于引导市场机构以股权投资思维与科技型企业共成长，加强种子期、初创期、成长期等科技型企业融资支持力度，并保障和丰富投资人收益来源。”前述相关人士表示，从实践结果来看，市场成员能够依据发行人和科技型企业诉求，设计产品结构条款，探索不同运作机制，切实发挥了投行作用。
多家参与首批发行的企业表示，这一新模式能够为企业投资科技型企业提供资金，解决科技型企业股性资金来源不足的难题，也能够通过结构设计让债券投资人分享科技型企业成长的红利。
主承销商们也纷纷表示，混合型科创票据将切实满足科技型企业“股债联动”、混合性融资需求，深化银企合作，以创新性的方式落实金融支持科技创新，为科技型企业提供全生命周期的多元化金融服务，引导更多资金精准流向科技创新领域。
另据了解，首批混合型科创票据发行主体，覆盖上海、江苏、安徽、湖北、四川等创新高地，是以金融活水滋养区域科技型企业发展的又一有力创新举措。
“科技创新一直是提升区域经济增长潜力和区域核心竞争力的重要途径，2022年11月，人民银行等八部门联合印发《上海市、南京市、杭州市、合肥市、嘉兴市建设科创金融改革试验区总体方案》，加快长三角地区科创金融改革。近日，上海、江苏、安徽等地密集发布区域支持科技创新发展的政策文件，聚焦金融、科技、产业深度融合发展。”前述相关人士认为，本次混合型科创票据的上市交易，以尊重市场规则和产业发展规律为前提，以资本纽带、股权纽带为突破口和切入点，围绕科技型企业不同成长周期的差异化需求，形成金融产业培育合力，将有力强化金融助力区域创新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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